生之光华 逝之绚烂
插图：郭红松
【我国故事·年代榜样】
壮烈殉职
或许仅仅太疲惫了，她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下吧
宁可十防九空，不可一次放松！
这是八闽大地朗朗上口的防备飓风指令，也是用血泪经验凝聚而成的警句。每当飓风登陆前后，福建省各级干部必定全员发动战役在第一线，抗台防患救灾，保证公民生命和工业安全。
2021年8月6日，9号飓风“卢碧”登陆福建，霞浦县境内暴雨如注，古县村党支部书记孙丽美与三位伙伴迎风逆行巡查。
此刻的金沙溪水暴升，浊浪滔天，冲击河边，腐蚀大地。村庄上游有一座未设护栏的水泥钢筋便桥，桥下并排6个圆形涵洞，直径约1米。汹涌洪水如一条猛烈恶龙，在风雨的助威下，从山间奔泻直下。它裹挟着树干藤草，阻塞涵洞，巨大阻力撕裂桥身。孙丽美四人踏上桥面时，洪水飞涨，感觉到脚底颤抖。他们毫不迟疑，敏捷整理涵洞阻塞物。孙丽美扯住一把藤草想摆开，藤草传导上来的反弹力，让她一个趔趄下跌桥下。说时迟，那时快，三位伙伴蜂拥而至，眼明手快捉住孙丽美双手。此刻大约是下午2点40分。
三位伙伴分别是松山大街沙塘作业站（担任古县村等3个行政村）站长汤辉、古县村第一书记樊丽丽和古县村主任孙万进。汤辉与樊丽丽捉住孙丽美左手，孙万进捉住孙丽美右手。丽美的身体被卷进涵洞中，水流吸力极大，三个人使尽全力，愣是拉不上来。在风雨、水流交错的喧响中，汤辉用力喊道：“樊书记，你一定要坚持住，我跳下去托你。”孙丽美立刻大声回应：“汤站长，你不要下来！你快上去，快上去！甭管我！”
在孙丽美因公殉职近一个月时，笔者采访汤辉，请他回想其时的情形，汤辉说着说着，眼眶就红了：“我跳下河，双手想抱住她后背把她托上岸，但水流太急，底子抱不住。我也被卷进涵洞，冲到她身下，感觉全身都被藤草缠住。那几秒钟里，我想了许多，想到救不了孙丽美，自己也要死了。还想到了儿子。”
很快，急流把汤辉从涵洞冲出，他奋力向溪畔划水，直至被冲到20余米外的溪水转弯处，他总算捉住溪边的草丛，踉踉跄跄爬上岸，立马往桥头拼命跑。此刻，他看到孙丽美也被洪水冲出涵洞，汤辉再度跳入湍流，无法怎样拼命都追赶不上急流速度，眼睁睁望着孙丽美的身影倏忽消失。等他再度爬上岸，已是精疲力竭，瘫趴在地吐逆不已，四肢、胸背伤痕累累，血流不止，嘴巴耳鼻尽是泥土。汤辉次日高烧不退，大病一场，至今还夜夜服安眠药方能入眠。
樊丽丽到古县村任第一书记才26天，面临采访镜头，失声涕泣：“其时丽美一边喊，让汤站长不要管她，一边想松开我的手。我也大喊：‘丽美，你不要松开我的手，不要松开我的手！’”往后，乡民发现，因跪在桥面救援，樊丽丽的双膝紫红淤肿。
孙万进是孙丽美的好伙伴。这位中年汉子面临采访镜头，捂脸落泪。他为自己没在那个十分时刻采纳更好方法解救孙丽美，一向内疚自责。
其实，他们用不着内疚与纠结，面临无法抵抗的大自然，咱们都尽心竭力了。他们是真实的英豪集体——背信弃义，不离不弃。
孙丽美被洪水冲走的音讯一经传开，各方人士敏捷赶来搜救。300多人参加搜救，手挽手，地毯式地踏遍这条平常风景旖旎，现在凶横吼怒的金沙溪。晚上9点往后，鄙人流5公里处，人们找到了孙丽美。她现已永久闭上了那双美丽而温顺的眼睛。
咱们不相信孙丽美就这么走了——或许仅仅太疲惫了，她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下吧。孙丽美这两天连轴转的作业局面，过电影一般浮现在咱们眼前：
8月5日晚8点，孙丽美带领10多位乡民，整理因飓风塌方的村道；晚上10点，她和村两委成员到饲养户家中，发动他们搬运；清晨，举行村两委成员会议。恰巧松山大街党委担任人一行到村里监察防台作业，孙丽美报告完防台作业后，接着报告古县村接下来的村庄复兴规划，并捉住时机提出：年末前硬化一条615米长的机耕道；开发后山100多亩荒地，建成一个现代化农业项目等等，请上级支撑。下半夜才闭会，孙丽美当晚便睡在村委值班室。8月6日上午，孙丽美又到万寿寺，看望居住在寺院的7位白叟，查看防台方法。
赤色家风
“她的3年干得好，赢过咱们30年和10多年”
登高俯视古县村面貌，恍若紧缩版的福州“三坊七巷”。村中心，乌瓦土墙，天井豁亮，街巷有序，古榕蔽荫。跟着视界移动，画面打开，城垣沧桑，阡陌相交，背山面海，风景迷人。
一个村庄冠名“古县”，一定有不俗根由。古县村山海交响，文化底蕴深沉，民俗厚重憨厚。这洋洋大观的民俗，是由万户千家的家风组成。孙丽美殉职后，人们把目光投向她的家庭，由此发现了令人赞赏的家风。
8月11日上午，霞浦县殡仪馆，2000多人自发参加孙丽美遗体告别仪式。庄严悲怆的气氛中，渐渐行走着一支特别部队，10多位白叟簇拥着一块花匾，上题：孙丽美同志一路走好。署名：原古县大队插队知青。
笔者就此采访了发起人唐绍平。唐先生告知我，他1975年高中毕业后到古县大队（村）插队，是古县知青点点长。孙丽美父亲孙裕农是大队支部副书记，为人公正、朴素、热心，特别关怀知青。在出产、日子中，知青遇到什么困难，都会找他协助。知青和他的联系亦师亦友。老知青们得知因公殉职的女支书是孙裕农的小女儿时，不谋而合团聚一同，送行孙丽美。
从前素昧平生，关爱有加，40多年曩昔，感恩之心犹在。一个老支书与一群老知青的故事，令人慨叹唏嘘。
孙裕农与妻子育有三男二女，全家共有5名中共党员。他1975年入党，任过出产队长、大队长、支部书记，任村干部时刻近30年。那天，笔者看望他们一家人，攀谈起20世纪70年代的往事，白叟告知我，他开始担任出产队队长，曾与邻队联合办烧瓦厂，两个出产队以副业收入补助农业，社员每天挣10个工分，可分红1.5元，工分值居全公社最高。
孙裕农老伴向咱们“诉苦”:“老头子终身‘好高’，最喜爱奖状和奖牌，他当了近30年村干部，取得奖状、奖牌33面，缀满大厅两旁墙面。前些年，墙面从头粉刷，我只好把它们取下来。老头子还骂我不可当心，扯坏了好几处当地。”
孙裕农白叟的大儿子孙笃存在古县村连任过12年的村主任和村支部书记，2014年离任。他在任期间的作业也得到大众好评、上级认可。
2007年，县卫生监督所所长陈迎霞受县委派遣，以特派员身份驻古县村作业3年。她性情爽快，能说会干，很接地气。孙丽美其时是村计生管理员、团支部书记，与迎霞很是投合，昵称“姑姑”。孙丽美喜爱跟在她死后，参加村里作业。后来，古县村男女老少都称陈迎霞为“姑姑”。
陈迎霞告知我，笃存很有经济脑筋，他任村干部期间，尽力展开蔬菜工业，不仅在村里建立蔬菜合作社，还组织村里几十个种菜能手到长乐、连江等县租地种菜。现在长乐区一家已是省级龙头企业的公司，具有3000多亩蔬菜基地，公司董事长和一批管理人员便是当年古县村走出去的种菜能手。
2018年夏，村级党支部换届选举，镇党委为物色古县村支部书记人选，多方寻求定见，最终选中孙丽美。其时孙丽美正在福州医院陪护因车祸受伤的儿子，考虑一再推辞了，理由有三：一是忧虑一会儿挑“一把手”重担，难以担任；二是古县村孙、杨、林三大姓联系扑朔迷离，对立甚多，她搀杂其间，欠好处理；三是儿子尚在恢复中，自己要花时刻陪护。镇党委仔细研讨后，仍是以为支书人选非她莫属，请了陈迎霞出马，做孙丽美思想作业。
孙丽美寻求父亲定见，父亲说：“你自己想好了，假如不干，我没定见；假如要干，就要全神贯注干好！”女儿高票当选后，老父亲严肃认真对女儿说：“我当了几十年村干部，那时分征粮征购、征收‘三金’、计划生育，大都是‘拿’大众的。现在方针越来越好，扶贫帮困、展开工业、复兴村庄，大都是‘给’大众的。你不做好，是没有理由的！”
孙丽美殉职后，大儿子笃存长跪父亲膝下不起，声泪俱下。老父亲拍着他的膀子，半晌方说：“我当了30年村干部，你当了10多年村干部，丽美才当3年，但她的3年干得好，赢过咱们30年和10多年。现在这么多人念她好，值得！”
这便是千年古村展现出的党员家风、赤色家风、英豪家风。
温暖情怀
她不必看花名册，就能报上一大堆白叟的身份证号码
手机的遍及，为孙丽美留下宝贵形象。形象中丽美正经、温顺、朴素，犹如邻家小妹。我将自己的形象告知迎霞，她表明附和：“阿美在她爸爸妈妈兄长眼中是个乖乖女，在老一辈眼中是个孝顺媳妇，在同辈眼中是个好姐妹，鄙人一辈眼中是个好阿姨。”
“你说她好在哪儿？一个把老百姓当成亲人的干部，她怎样能欠好！”彭则安呜咽难言：“阿美改变了我女儿的命运，也改变了我一家人的命运。”
彭则安是古县村乡民，一家6口人靠务农为生。2010年他患上血管瘤病，两次手术掏空了家底，还欠下10多万元债款。2016年，考上福州大学的女儿抛弃升学时机，进城打工。其时仍是村计生管理员的孙丽美对他说：“再苦再穷，也不能让孩子没书读！膏火你不必忧虑，我来想方法。”几天后，孙丽美协助请求到5000元助学金，解了当务之急。2020年，彭则安的女儿考上了厦门大学研讨生。
年过古稀的残疾人杨兆科，大儿子患精神病，住院治疗费差500元，阿美二话不说，自己补上。孙丽美还为他请求了贫困户房子修缮费、残疾人创业基金、扶贫展开资金共5万元，扶持他搞栽培、饲养，协助他小儿子当上护林员，杨兆科家顺畅脱贫。孙丽美殉职后，白叟家老泪纵横，“这么好的人，老天也不保佑她！”
迎霞告知我，杨兆科大儿子患的精神病很难治，看见谁都充溢歹意，唯一阿美能让他显露笑脸。
贫困户王丽娟，公公残疾，女儿患病，孙丽美协助她请求到“双残”补助金。孙丽美以为王丽娟有文化，也心细，为她争夺到乡民服务中心就事窗口的岗位。村委楼三层设有支部书记作业室，丽美却把作业桌搬到乡民服务中心，挨着王丽娟的就事窗口，说这样作业更便当，支书也是就事员。现在，王丽娟抬眼看到空荡荡的作业桌，每一次都泪眼婆娑。
迎霞给我讲了一个故事：本年7月她去疫苗接种点查看作业，看见一个人头戴草帽、身穿防晒服，靠墙坐在地上，一副精疲力竭状，还以为是打针疫苗后的身体不适者，走近前才发现是阿美。阿美坚持每天早上带一批白叟来县城打针疫苗。接种点担任人见她辛苦，劝她不必每天带队，或许能够先回去。但阿美说：“不可。假如我不在场，白叟们不懂得运用手机和填写表格那些手续，会没有安全感。”
陈迎霞从前戏弄阿美：“你现已是古县村的‘119’了，是不是还想当‘120’啊！”本来，古县村白叟有根底疾病长时间服药的，都找阿美协助收取，有一次一种降压药缺货，阿美找迎霞协助和谐，居然不必看花名册，就报上一大堆白叟的身份证号码。迎霞夸她凶猛，阿美答复:“这没什么。记住白叟出世的年月日，加上前后固定数字，便是他们的身份证号码。”
把大众当亲人，把大众的事当成自家的事来办，自家事就常常顾不上了。2010年，阿美父亲患胰腺癌，她在医院整整陪护59天，医院病友与邻里都夸阿美是当之无愧“父亲的小棉袄”，但到了2021年2月，父亲患胃出血住院，阿美只去看了一次，那时她正忙于国道建造征迁作业，用她自己的话说，“忙得焦头烂额，真实走不开。”
有大众戏弄阿美：“阿美，你整天往村委会跑，是不是忧虑村委楼会被人搬走啊！”村里有个米粉小吃店，女店主称阿美为“米粉书记”。古县乡民白日在外劳动，只要正午和晚上登门，才干找到他们商议作业。阿美常常匆匆忙忙吃碗米粉，再接再励地去就事。
与阿美伙伴3年整的孙万进，最信服阿美，她就事公心、用心、有责任心。2019年8月，阿美右脚肌腱开裂动手术，医师主张她歇息3个月。时值G228国道项目土地征迁作业进入要害时分，阿美上网定制了一双能够固定脚踝的鞋，手术10多天后，便一瘸一拐出现在征地现场。孙万进说：“脱下粗笨的固定鞋，看到她红肿的脚踝，疼爱死了！”
汤辉也给阿美发信息：“古县村国道建造征迁作业又是第一名，有你真好！”
阿美老公是个种菜能手，他讲的一件事让咱们较为感动。“2020年11月，各地花菜价格卖得很好，咱们家的花菜也大丰收。我对阿美说，你就请一天假，和我一同收割花菜。阿美容许了。第二天阿美早早叫醒我，咱们5点一同到菜田，她十分卖劲地干活，一到8点，对我抛下一句：现在要去村委会上班了。头也不回就走了。”
有一天，阿美与樊丽丽走在村间小道上，暮色四合中，阿美遥指还在郊野劳动的一对老夫妻说：“咱们古县的农人真辛苦，多么期望这儿的农业提前完成现代化。”
坚决志趣
这位年届44岁，仍想着尽力进步本身本质的女村支书，怀揣的这个小秘密成为永久的惋惜
当年的大队部会场前有一株老榕树，树龄200余年，树身粗大健壮，枝丫遒劲，隐蔽半亩。树旁便是古城门，四边途径灵通，是村里的风水宝地。但令人挠心的是，榕树下成了垃圾场，蚊蝇滋生，臭气熏人。阿美就任伊始，决计加以整治。但查询了解后，吓了一跳，这块“垃圾场”的地皮竟牵涉到50多户乡民。阿美一户户登门拜访，解说古县村传统村落和美丽村庄展开前景，展现整治建造成古榕小公园规划，通过她苦口婆心的压服作业，总算心想事成。
那天，咱们前往古县村采访，泊车于古榕旁，昂首望见环绕古榕垒砌的高台，状似一座石拱桥，桥旁石栏贯穿，桥面石凳石桌，坐着10多位白叟，喝茶闲谈，悠然自得。乡民说，“古榕下碰头”，现已成为古县村的经典约好。
陈迎霞告知我，古县村3300多人口，孙、杨、林三大姓，联系杂乱，还存在前史对立。阿美是孙家女儿、杨家媳妇、林家外甥女，简直全村都沾亲带故，做大众作业就有了许多便当条件。乡民都说，阿美见到谁都笑脸相迎，咱们要支撑她作业。但迎霞知道，阿美少不了背后掉泪的时分。做基层作业太难了。
精准扶贫，提前脱贫。这是阿美的任期方针。古县村有29户贫困户，谁是“国定”贫困户、谁是“省定”贫困户，他们的家底、致贫原因、扶持方法等等，阿美无不纯熟于心。
党支部委员孙立成办了个农庄，颇具规模，莲塘就栽培了600多亩，还有几百亩水稻、蔬菜、番薯等。阿美与他商议，农庄用工应该首要组织贫困户。孙立成告知我，2018年，有26户贫困户到农庄作业过，男工每日薪酬200元，女工120元，夫妻同来作业，每月可收入9000元左右。阿美对贫困户关怀至极，有时还会带上点心来看望他们，嘘寒问暖。
阿美侄儿孙朝志年轻有为，创办了一家果蔬专业合作社，很是兴旺，旺季时用工日均四五十人，多时达百人，年产值可达五六千万元。阿美介绍贫困户到侄儿公司上班，还叮咛侄儿：那几个年纪大的阿伯阿婶，包装蔬菜时不免动作缓慢，你不要敦促，得让他们渐渐习惯。
在阿美和村两委成员尽力下，古县村2019年提前完成脱贫使命，人均收入从2018年前的1.8万元进步到2020年的2.4万元。
阿美的一个亲属从前揶揄她：“你撑的伞，连伞柄都遮不住。”
侄儿孙朝志便是一个比如。他以为自己为村经济展开起了带头作用，也为精准扶贫作出了奉献，想让姑姑协助入党。没想到阿美这样答复：“我看你还得调查调查，况且入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，要党员们投票引荐。”3年了，古县村吸收了3名新党员，孙朝志迄今没有列入。
阿美殉职后，孙朝志又向村党支部递交了入党请求书。
说起阿美的“一碗水端平”，她的堂哥孙笃住最有发言权。2019年，全县展开河道整治作业，村里存在多处违规搭盖修建，阿美要先拆堂哥的蔬菜网套厂，堂哥怼她：“全村那么多违规搭盖你不拆，拆你哥的！”阿美笑笑答道：“哥，你要带头支撑我，否则后边作业很难做。”
堂哥的满腹怨气在她盈盈的笑脸中烟消云散。
亲叔叔上门请求低保，阿美一口拒绝：“村里还有比你更契合条件的。”看叔叔有困难，她就掏自己的钱给他。
阿美给自己确认了许多尽力的方向。她评上县里的“2020年度十佳村（社区）骨干”称谓，陈迎霞打电话恭喜她。她说：“姑姑，我很感谢县里的必定，但更仰慕你取得的‘宁德市三八红旗手’。我有个小志趣，争夺几年后取得这个称谓。”
2021年7月，阿美被宁德市委颁发“全市优异党务作业者”称谓。她很快乐，过不久，给迎霞挂电话说：“姑姑，咱们村从省里来了个驻村第一书记，名叫樊丽丽，我与她很投合。她常识面广水平高，我感觉跟不上趟。我书读得太少了，很想去进修进步一下，请你帮我找一个合适的校园。但有约在先，要替我保密。”
8月4日，陈迎霞几番咨询，选中某职业学院行政管理专业，打电话给阿美，阿美很快乐，说过两天拿上相片填写报名表格。可叹老天不公！这位年届44岁，仍想着尽力进步本身本质的女村支书，怀揣的这个小秘密成为永久的惋惜。
在追缅孙丽美生平故事的过程中，我不由想起诗经中《曹风·蜉蝣》里描绘的一种小昆虫，其身脆弱，长着两条长尾须，但有一双特别大的通明翅膀。它们成群结伴，飘动空中，纤巧灵动，光华照人，倏忽间坠地而逝，积成厚厚一层，绚烂之极。人们赞赏蜉蝣留恋日子却无怨无悔，害怕逝世又义无反顾。慨叹：生之光华，逝之绚烂。
孙丽美已去，但是她的初心长存。人如其名，光华艳丽。
（作者：唐颐，系我国作家协会会员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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